早期的玉璜有兩種功用:第一是禮器。《周禮·春官·大宗伯》載:“以玄璜禮北方”,就是用黑色的玉璜祭祀掌管北方的玄武之神。第二是佩飾,佩飾的玉璜有的在上面加琢美麗的花紋,但有的是把器物或動物形佩飾變成璜形,因而是以紋飾為主,只是它的輪廓像璜而已。商周以后,玉璜還有表示祥瑞的含義,《周禮》把玄璜列為“六器”之一,稱作“瑞玉”。史書還有太公呂望垂釣得璜的傳說,把它看成是周政權興起的象征。《禮記·明堂位》記載:“崇鼎、貫鼎、大璜、封父龜,天子之器也。”也把“大璜”作為國之重器。
筆者收藏有一件新石器時代晚期的玉璜,長12厘米,最寬處8.5厘米,厚約0.5厘米,青黃色至灰褐色過渡,整體呈扇形,上端一角有很重的沁斑,璜身有綹,小有傷殘,但玉質溫潤,琢工古雅,撫之細膩如滋。兩端廓內鉆有四個大小不同的馬蹄孔,內壁平滑,繩系之痕斑斑在目。此璜的奇特之處除了器型較一般玉璜碩大之外,更在于長寬的比例差距很小。也就是說,它寬、短的形制,在同期同類的玉器之中甚為少見。
與之可比較的另一件玉璜,見之于《新石器時代玉器圖錄》中收錄的扇形大玉璜。這件玉璜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長22厘米,寬約9.8厘米,最厚處1.1厘米,原文注釋說:“青黃至淺赭色玉,有綹。中央部分玉質溫潤,似為閃玉。邊緣處較枯澀。多處傷缺,二孔分別由不同的面單向鉆成。色澤典雅,琢工古拙。”作者并未考證此玉璜出于何時何地,然而卻明確無誤地說“考古出土資料中,尚無如此大的扇形璜”。
兩件玉璜相對比,除了尺寸之大均超過了一般的玉璜之外,更有玉質相似、形制相似、沁色相似、打孔方式相似,甚至磨損程度竟也驚人地相似!因此,可以簡單地判斷,這兩件玉璜,應是同一時期、同一文化地域的代表作品。不同之處在于筆者所收藏的這件玉璜出土的時間并非久遠,而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中的那一件,早已經過乾隆皇帝的案頭把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