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精透傳統筆墨技藝,黃胄在上世紀50年代末到70年代末,兩次大量臨摹古代精品。他主張“必攻不守”,以速寫起家,在生活中積累了成千上萬的速寫。他認為國畫家在生活中直接用毛筆搜集素材,才能與國畫的筆墨功夫結合得好。黃胄以大批新意境、新技藝,展示出筆墨流暢、氣度澎湃的佳作,成為中國畫壇一代新典范。
黃胄的藝術歷程可分為早、中、后三期,三個時期各有不同特色。早時形象鮮活且作品較單純,與傳統較貼近,除了筆墨淋漓外,形神兼備,筆墨意味頗高;中期用墨用色濃烈,形象逼真,追求宏厚和氣魄;后期更將速寫強化到畫幅中,筆墨歡快地揮灑,樹立了自己的特色。
其中期作品大刀闊斧,不但順理成章地展示出藝術家藝術道路的定位,更可貴的是全力以赴地塑造出各類人物形象。以《草原逐戲圖》為例,展現在畫幅中的是濃艷的大塊用色用墨,大紅大黑繪成的姑娘揮鞭馭馬。駿馬四蹄騰空,箭般疾馳,小伙子回首相應,你追我趕。白云萬里長空。中景簇簇羊群擁來,牧民揮手譽躍,牧狗也歡叫著沖向前方。遠方是游蕩著的馬群,地平線上忽隱忽現著駱駝隊。
這幅巨畫中,幾根橫線加速了主題的引入。最前面是一片野花爭艷的草地,作者刻意把草地畫得朦朧剔透,灼灼白花盛開在綠草間,淡墨淺色散發春天般的活力。黃胄最善用大塊墨畫馬,大塊紅畫人物的衣飾,以增大畫面張力。另一方面又極其入微地描繪手部臉部,哪怕是一束頭發、一根眉毛、一雙麗眼,無不做最大的努力。馬背上的裝飾,刻畫到繁之又繁,幾至極致,即便是馬頭部的繩套,也絕不放過,精心描繪。
黃胄筆下,有奔馳萬里之氣,也有涓涓蟬吟之狀。而其畫作的含金量全然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氣如虹的嶄新畫風,瀟灑潑辣的筆墨風范,足以垂范后人,領軍中國畫人物陣地,而致歷代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