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書畫家大都有很高的文化素養、很深的文學造詣。有些本人就是很有名的文學家、史學家、詩人,在他們的作品中,有人喜歡書寫本人的詩文,有些則喜歡書寫古人的詩文。不管情況多么復雜,有一點不能含糊的,就是只能用本人、同時人或前人的詩詞歌賦,但決不可能使用后人的作品。否則其真偽就值得研究。如倪云林曾有一首寫于洪武戊申元年的詩,是題衛九鼎《洛神賦》圖的,但被作偽者以虞集的名字題在顧愷之的《洛神賦》圖卷之拖尾上。
按虞集于元至正八年1348戊子死去,早于洪武元年戊申1368二十年,這有虞集題字的肯定是偽作了。
古代還有一種避違的做法,即凡遇到皇帝及孔子的名字時全國共避之,稱為“國諱”亦叫“公諱”,凡遇到祖先及尊長之名時,全家共避之,謂之“家諱”或“私諱”。其做法有三種情況:一是以同義字代之,如為避漢文帝名恒,改恒山為常山;二是用同音字代之,如蘇軾為避其祖名序改用“敘”字;三是遇到應避的字,寫時缺筆,如寫孔丘為孔。這里有一點是很明確的,即只能后人避前人、先人,而不能避后人。如有一董其昌字卷寫玄字是少最后一點為“玄”,此當是避康熙之名玄燁的“玄”字,但康熙登基時董其昌已死25年,自然此卷是清人作偽了。
由此可見應用避諱,可為我們提示作品的創作時限,但還不能認為凡是符合避諱規定的就一定是真跡,還要具體分析,區別對待。
這里需要說明的是,有時候為了臨摹古人的作品是完全按原作書寫的,沒有避當時應避的字;二是避諱有一定的時間性,如宋人避“玄”“朗”是避趙氏始祖的名,開始并未被列入避諱之列,直到大中祥符五年才有這一規定,在這之前不避也是正常現象。
清代詩人王士礻真在雍正皇帝繼位前已去世,但后人為了避雍正之諱,故在文中提及王士礻真以“禎”字代之,這是后人的避諱,王士礻真本人的作品并非如此,這是避諱的又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