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的馬是以真馬為師,又融匯了傳統的畫理畫法。鑒定徐悲鴻的作品,主要著眼點應放在其筆墨對造型的般配方面,要看作品在形體、結構、解剖、透視等諸方面是否無懈可擊,是否抓住了對象最具影響的外部形體的骨骼肌肉,并對其質感結構給予充分準確的表現。由于徐氏對這方面要求嚴格,而筆墨落在紙上又不比油畫可以修改,所以稍有不稱意處即毀之不留。因此當我們看到署名“徐悲鴻”的畫馬作品,而在骨骼肌肉的位置大小、長短方圓上,在不同角度應有的透視變化上,有不確切或者似是而非之處,大體上就可以斷定為偽作。如前腿少肉或多肉,肩部緊張或松弛,肚子太大或太小,后腿太長或太短,以及頭、身、腿、耳、鼻、眼各部位之間的關系等。有的偽作,即使在大的方面作了精細摹畫,又難免在蹄部出現敗筆。因為徐悲鴻畫馬,對蹄部之重視甚于眼睛,把它看作是馬的精神所在,總是在畫完各部位之后,再聚集精力作畫龍點睛式的刻畫。一筆之濃淡深淺,或枯或濕,飛揚飄舞,不僅富于質感、運動感,更富于美感。而偽作通常過于拘謹而顯得死板,不知所云地亂撇一氣。
筆者前不久在某畫廊看到一幅署名徐悲鴻的奔馬,整幅畫四尺對開,粗看所畫馬的神氣、筆墨用法似具徐氏畫馬的風格,但仔細推敲,在筆墨技巧上與徐氏作品相距甚遠。徐悲鴻真跡與偽作兩相對照,雖然偽作有些相似,但細看偽作的鬃毛畫法用墨死板,沒有真跡用墨韻味足;頸部用墨比真跡生硬;胸部下右腿的結構不明確,沒有透視體積感。另外,前腿上部也缺少透視感和體積感。印章與有關資料相比,也不相符。右下角一方閑章也不是徐氏用章。此外,徐悲鴻的書法受康有為影響較大,筆法常呈鋼筆書寫似的硬勁格調。這些對于鑒定徐悲鴻的作品是有一定輔助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