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壁作為中國玉文化中重要器型之一,出現早,沿用時間也很長,有著不可忽略的研究價值,但是,壁的早期形制——良渚玉壁較單調,然而玉壁在良渚大墓隨葬玉器中十分突出,因此,認識學習其源流、用途對中國古代玉器發展起源是相當重要的。
良渚玉壁是個特定的名詞,它牽涉到玉壁的原定義,《說文》“壁,瑞玉,圜也。”“段玉載注”。‘“壁,圓,象天”。《爾雅·釋器》:“肉倍好謂之壁,好倍肉謂之瑗,肉好若一謂之環,”授周南泉先生云:“學術界對玉壁的稱法一直不很嚴格,有將方園形,橢園、或扁園有園孔器,都定名為玉壁的。在考古資料反映出來的客觀情況中,完全符合《爾雅》中嚴格制度的不多見。”在本人的意見中更傾向于將環形器中孔直經小于該器剖面一側寬度者,為壁。
良渚玉壁在形制上,除了大小和對鉆孔的正偏上存在區別之外,細微處還有兩點;一為邊沿內凹或直平,二為中孔壁面上凸脊線的有無,內凹邊沿的玉壁極少見,都施于特別精致的器物上,中孔凸脊在一般玉壁上都存在,無脊的大都為孔經較大者,是用管形鉆鉆孔后,再用磨具磨去凸或進一步擴大孔經所致,因此,這種無凸脊玉壁的圓孔一般都不很規整,反映了擴孔工具都具一些用于局部加工的較小磨具,另一個顯著特征,即每一件良渚玉壁器表,或多或少,或深或淺都有制作過程中留下的切剖玉材的彎弧形凹痕。
良渚玉器的質地,從色澤上看,基本為藍綠色隱晶狀和綠褐色斑紋狀,少見淺藍色與雞骨白色,礦物學鑒定基本為陽起石——透閃石軟玉。這種相同質地玉器產生色澤上的差異,據研究是“由于軟玉是礦物集合體,其中以經常含有數量不等的雜質礦物”,“因軟玉是隨透閃石——陽起石中鐵含量增高而顏色加深”所致,對于礦材的來源,清代劉心岳在《玉紀補》認為:“秦之玉作,在陜西之萬材。吳之玉作,在浙江之安溪。”目前主要傾向是就地,就近取材,同濟大學董榮鑫先生認為:玉器的原料“在崧澤附近幾公里到數十公里范圍內均有露。”
良渚玉壁上極少施用紋飾圖案,能見到的屈指可數;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4件,臺灣私人收藏1件,浙江近年出土1件,除了浙江出土者無人提出異議外,其余5件的文化歸屬問題爭議很大,例如;弗利爾美術館所藏玉壁,有一件明顯邊沿殘缺后重新磨圓,紋飾只剩一小部分,基于對其所施紋飾圖案認識不同,許多人將它們歸入了大汶口的范疇,但也有人不敢茍同,因為鳥足下的盾形圖案是否與大漢口的“山”形一定相同?作圖騰標記?“鳥站在山上是島字”,“是鳥夷或鳥夷的標志”,究竟是“字”還是“標志”?大汶口文化一直到商代都崇奉鳥,但崇鳥的習俗在渚原始部落中屢見不鮮,能否就此確定這幾件玉壁為大汶口——龍山文化系統的遺物?在考古界中有另一種說法,把這一類玉器歸入良渚文化范疇,但因上面的紋飾圖案與大汶口接近,認為是良渚玉器流入大汶口地區后刻的,現有學術界有人認為由于那些被認定是大汶口文化獨有的典型刻劃,因此這一觀點也難以成立。1989年,學術界人士在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認真觀察,仔細測量,發現其質地,形制,色澤,細刻工藝,均符合良渚玉器特征,應是良渚玉壁無疑。
玉壁的用途是多種多樣的,它出現在原始社會末期,也是玉壁剛剛出現的年代,它的用途不可能像后來那樣復雜。如漢代桓寬《鹽鐵論·散不足》中“今富者,皮衣朱貉露環佩。中者長裾交,壁端簪珥”的服飾說就不可能,良渚玉壁重2斤左右,掛在身上實在太重了。《史記·司馬相如列傳》有:“華榱壁檔”。將壁作建筑裝飾的說法,原始建筑一般都較樸拙不至于那么奢華。其他如用作“問士”、“神祗”、“信物”、“祈平安”、“重禮”等等,現在的三種說法有燔玉說,財富說,吳汝祚先生說,以上這三種說均出自浙江的考古工作者,他們身處良渚故鄉,良渚文化遺存極其豐富,聞名于世的反山,瑤山良渚墓地都出在那里,他們的工作做得較多,有一定的權威性。
良渚玉壁形制,比較合理地說可能源自崧澤文化。即有權力象征的意義壁形石斧和有尸體不朽等神秘色彩的壁形玉晗,從這個意義上講,玉壁是一種更趨神化了的權力的象征物,做成圓形,所謂“禮神者,必象其類壁環象天”。當然表示其權力是上承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