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的畫壇大家也無不沿襲了“以書入畫”的傳統(tǒng)。吳昌碩將石鼓文的金石氣導(dǎo)入其花卉;張大千的魏碑行書使他的繪畫用筆如鐵線銀鉤;齊白石將書法中的縱橫大氣引入到大寫意花鳥中;徐悲鴻對碑隸的精研使他的寫意駿馬筆墨奔放而靈動(dòng);潘天壽的高超書法使其繪畫筆力千鈞,力能扛鼎;李可染的“醬當(dāng)體”書法成就了“李家山水”的厚重博大;李苦禪對二爨的用功把他的線條打造得如屈鐵一般;陸儼少獨(dú)創(chuàng)的“勾云法”則得益于其書法的行云流水。黃賓虹曾說:“精通書法者,常以書法用于畫法上,昌碩先生深悟于此理,我畫樹枝,常以小篆之法為之。”傅抱石也曾云:“元人筆墨變了,變得如同寫草書、行書一般。”我們看傅抱石的“抱石皴”,中鋒、散鋒并用,如錐畫沙,真力彌滿,同他的書法如出一轍。當(dāng)代名家也莫不如此,黃胄書法的迅疾流利轉(zhuǎn)化為他繪畫的“速寫化”;范曾書法的灑麗變?yōu)槠淙宋锂嬀€條的飄逸,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
正因?yàn)楣沤窭L畫大師名家們擅長“以書入畫”,所以“以書鑒畫”也就成為鑒其作品真?zhèn)蔚囊粋€(gè)不可或缺的依據(jù)。以近現(xiàn)代中國畫壇大師徐悲鴻先生為例。徐悲鴻早年拜康有為為師,廣臨名碑,打下了深厚的書法功力,他的書法融魏碑、漢隸、二王行書于一體,秀麗而厚重,形成了具有鮮明個(gè)人風(fēng)格的“徐氏書體”,這種書體不是一般的造假者可以輕易模仿像的。我們看兩張拍場上出現(xiàn)的仿品,一件《雙馬圖》仿造自北京徐悲鴻紀(jì)念館藏真跡《三馬圖》,另一張《立馬圖》明顯克隆自館藏真跡《霜草識(shí)秋高》,兩幅偽作雖極盡抄襲模仿之能事,但無論款書還是畫中筆墨的運(yùn)用,同真跡都有天壤之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徐悲鴻的書法功力,我們可以從他的書法真跡《招魂詩》中看得一目了然,筆勢連貫,一氣呵成,秀中有剛,流利自然。反觀贗品,矯揉造作,蒼白無力,全無神韻,亂寫一氣。
總之,書畫一理,以書入畫,由書鑒畫,是熱衷書畫收藏的愛好投資者都應(yīng)該熟悉明了的,了解這一點(diǎn)對書畫鑒定十分重要,“以書鑒畫”不失為書畫鑒定的一條行之有效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