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里斯·亨利告訴別人他的工作是在蘇格蘭的高地種茶時，大家通常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你種茶？”亨利重復著這句被別人質問的話。

不錯，這片“特立獨行”的茶園是在英國蘇格蘭鄰近佩思郡村莊的高山腳下種植栽培的。這片茶園是亨利的老板、農學家兼商人塔姆·歐布萊恩創建的；而位于蘇格蘭西鄧巴頓郡鄧巴頓地區的Dalreoch（在蘇格蘭有“國王田園”之意），則是剛剛萌芽卻蓬勃發展的茶產業的中心。

“鄰居們都覺得我瘋了。”歐布萊恩說，“那些在茶行業工作了三四十年的同行很直接地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他說，羅伯特·福瓊（從中國盜取茶樹種的英國人）曾在蘇格蘭試種茶樹，結果因為種錯了品種以失敗告終。為了避免犯同樣的錯誤，歐布萊恩的茶樹種是從喜馬拉雅山腳下引進的，十分耐寒也不怕雪覆蓋，適應蘇格蘭的氣候顯然不是問題。事實證明，茶樹還是很喜歡蘇格蘭新家的，包括這里的雪、雨、霧、山地，還有肥沃的土壤。

這個主意很可能會讓中國、印度、斯里蘭卡等在溫暖氣候下種茶的同行們嚇一跳，不過歐布萊恩相信，在蘇格蘭常年15℃的天氣環境下，這種傳統茶樹一樣可以應對。他表示，天氣的壓力可以讓葉子保有甜度，盡管會影響到茶樹的外觀，看起來比正常的要矮小些，生長速度緩慢。

意外搶手招募同仁

Dalreoch茶樹的嫩芽做白茶，粗大一些的茶葉做綠茶和紅茶。這里的白茶是熏制的，這一獨特性和革新性倒為其贏來了不少青睞。在和Dalreoch鄰近的Amulree，當地一位餐館老板將這些茶分成小樣送給挑剔的顧客品嘗，結果大家紛紛反映“難以置信得好”。如今這些標志性的作物成了蘇格蘭第一批商用茶園，制成的Dalreoch白茶原料還能夠賣到Fortnum●Mason商場，20克一盒，大約40英鎊。

顧客的需求，茶本身的異域特點和創新的種植技術，鼓舞著歐布萊恩把Dalreoch低緩山坡上那片曾經的放羊場，改造成1.4萬棵茶樹的新家。就在2015年，歐布萊恩的制茶量達到500公斤。剛好從蘇格蘭低地到馬爾島之間，也有其他種植者想種茶樹，于是歐布萊恩在蘇格蘭這個以威士忌出名的地方，干脆組織了一個蘇格蘭茶葉種植者聯合會，每位成員都在低緩的地區種上1000棵茶樹。最初協會只有10人，但歐布萊恩預言這只是一個開始，到2017年會有20至30個茶葉種植點。

“同一種茶樹，可以做出300種不同類型的茶品，這樣可以讓同行者差異化經營。我們也不打算讓茶樹種滿蘇格蘭，這些手工藝術品應當是精致而小眾的。”

規模初具放手拓發展

歐布萊恩并沒想把茶園養成山清水秀的田園風光，他給每棵茶樹套上保護板，希望把營養逼到頂端生出嫩芽葉，這樣就可以做高價的白茶。在用塑料保護層籠罩茶樹避免冬雨時，剛好可以儲存地面溫度。

Dalreoch茶園最早用于研究茶葉的抗氧化作用，是二戰期間物資補給計劃留下的產物。誰又能想到，如今卻形成了蘇格蘭的茶產業。

歐布萊恩說，為蘇格蘭茶的加工廠選址和建造也是頗有講究的一件事。首先，先進的太陽能板是必要的，因為當地處于峽谷地帶能量供應不充分，同時工廠的建造最好基于傳統結構之上再進行改良。歐布萊恩說，這是從斯里蘭卡茶業中的一份古卷摘得的經驗。他還承諾，工廠可以加工蘇格蘭其他茶葉種植者的茶葉，未來其業務將不僅局限于白茶，被消費者譽為“手工藝品”且越發受歡迎的日式抹茶粉和中國普洱茶都有可能納入其中。

這些茶業協會的成員以威士忌行業為例，研究產品如何與游客、旅游業結合。歐布萊恩說，來自周圍人的懷疑眼光和懼怕當眾失敗的心理阻礙，曾一度讓在蘇格蘭種茶這一開路之舉備受壓力。幸虧歐布萊恩堅持下去，現在Dalreoch茶已經在愛丁堡的巴爾莫勒酒店和倫敦的多徹斯特酒店的茶單上了，而且在多徹斯特酒店的屋頂設有“秘密茶花園”，種的就是從Dalreoch茶園移植到此的茶樹，只有入住特定套房的賓客可享用每天采摘自茶花園的茶葉。

Dalreoch茶還獲得巴黎“SalondeThé”頒發的金獎，這是對其質量的肯定。這多少也會鼓勵到其他正在考慮種茶樹的農戶，不要動搖信心。

(責任編輯：八分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