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法國的茶革命,其實中國也在進行著茶革命。大到國家的宣講,小到大大小小的茶葉店越來越多,培訓機構開設的茶葉課程也在逐漸增加。我們也在慢慢進入全民皆喝茶的時代。
在巴黎點一杯茶有點像在英國的酒吧點法國茴香酒。你可能不會得到你要的東西。
標準的響應是一個玻璃杯,加上一小罐水和一個茶葉袋。牛奶,如果堅持要的話,通常會上熱的。
在法國,幾代人以來,尋找可接受的一杯茶已經成了移居此地的英國人的一件困擾的事情。
商店是沒有什么用的。超市賣的盒子裝差勁的”安吉拉風格”型的袋泡茶,不可能通得過海峽對岸人的要求的。
那些泡在互聯網上的人們通過網上購買,去逛瑪莎百貨(謝天謝地它重新開張了),或者乞求來拜訪的朋友們帶些貨來。
然而,就在此時,法國正經歷著一場無聲的茶的革命。
“茶與某些類型的奶酪搭配很不錯”
佛朗科伊斯-克薩維爾.德爾瑪斯(Francois-XavierDelmas)說道。
很難相信在法國這個專注于咖啡的國家。
但是今天法國的面包,是混合著從南京到紐約的茶葉鑒賞家。
靠著百萬歐元計的廣告的支持,總部位于巴黎的Kusmi茶擺上了各家主要機場的免稅店,還有在香榭麗舍大道的新旗艦店過去的幾年里見證了營業額翻了六倍。
其他的歷史悠久的品牌像Mariage Freres和Dammann等也迅速擴張,在全球網上銷售或者開店鋪。
而且,在法國的中產階級突然流行了茶的時尚。專業的品茶沙龍正在在巴黎和周邊涌現。人們上各種課程學習如何品味茶和上茶。現在有上百種不同類型和混合風味的茶在銷售。
需要明確的是,法國茶不是英國茶。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法國只有兩種類型的人喝著茶,病殘人士和貴族”
迪迪埃.居謬-拉方德(Didier Jumeau-Lafond),Dammann茶Mariage Freres的高管弗蘭克.德賽恩斯(Franck Desains)向BBC新聞講述為何茶再次流行起來。
英國家庭酷愛富含單寧酸的又黑又濃的釀造飲料,發現這邊喝它們的人寥寥無幾。一大杯的工業生產的顏色如同磚瓦匠的生物炭一樣的飲料會弄得巴黎人嘔吐。
法國人正在發展的是一些完全更優雅和精致的東西——適合他們的美食遺產。
“當你走去中國的拍賣會時,你可以發現英國人。他們是那些這個購買1000噸,那個購買1000噸的人,”位于巴黎西部Dreux的Dammann茶的迪迪埃.居謬-拉方德說道。
“當我們購買時,也許最多就只有10箱!英國人想要最便宜的價格。我們只是想要最好的質量。我們的是一個利基市場,但它是一個正在快速增長的利基市場。”
Dammann是一家古老的公司。它的起源(他們如此聲稱——盡管是有爭議的)追朔至路易十四的時日。在現代的時光里,它通過開發一個范圍巨大的混合香味,幫助了法國茶革命的引領者。
一個女人從范圍廣泛的茶葉中選擇一種茶。
居謬-拉方德(Jumeau-Lafond)說:“我的母親是俄羅斯人,”他父親在二戰結束后使得公司重新開業。“并且她喜歡帶有橙花香味的格雷伯爵茶。這成為我們的俄羅斯混合風味。然后我們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其他水果和花的香味。在70年代的某個時候,日本人開始到巴黎來,并且他們意識到,法國茶適合他們口味,遠遠超過英國茶。”
多年以來Dammann茶業專門為巴黎豪華的熟食店如Hediard和Fauchon生產茶(帶有香味和不帶香味的)。但是最近它被意大利咖啡公司意利咖啡(Illy)收購了,現在以自己的品牌生產茶。出口正在以每年30%的速度增加。
同時在法國,新一代的具有健康和時尚意識的消費者已經開始發現茶可以打開的味道的世界。
“法國人總是對他們吃什么,喝什么,還有生產它的文化起源感興趣,“連鎖茶葉店 Le Palais des Thes 的創始人佛朗科伊斯-克薩維爾.德爾瑪斯(Francois-Xavier Delmas)說。
“今天我們甚至就如何奉上茶代替酒給米其林星級餐館提出建議。茶跟某些類型的奶酪是絕配。而且,這些天來許多商人不想中午喝酒,所以一杯古典茶是最完美的選擇。”
“這種快樂是法國人的一種重新發現。幾個世紀以來,我們沒有真正的接觸茶。所以不像你們英國人,我們沒有形成習慣。這意味著我們可以將茶作為一種純凈的新產品來進行了解和學習。”
“在19世紀法國比英國有更多沙龍——但是那是因為英國人在家里喝茶”。
吉勒斯.布羅查德(Gilles Brochard)法國人——結果表明——擁有與英國人完全一樣的喝茶的珍貴傳統。只是他們失去了它。
茶在17世紀通過荷蘭第一次來到巴黎,比抵達倫敦還早了幾年。
最初是被用作一種有益健康的飲料。年輕的路易十四的首相紅衣主教馬扎林(Mazarin)喝茶來治療他的痛風。
后來著名的法院信件寫手賽維涅夫人(Madame de Sevigne)所寫的某位德·蘭德格拉弗伯爵(Monsieur de Landgrave)“每天早上喝40杯”,而且盡管他病得很重,茶“在我們眼前讓他起死回生”。
賽維涅夫人的著作也經常被引用,作為證據表明法國人是第一個把牛奶加入茶的。
事實上她所寫的是Sabliere夫人(Madame de Sabliere)“就著她的牛奶喝茶”,這不完全是一回事。
到了革命的時候,茶已經成為貴族的生活方式的一部分,并且開始蔓延到中產階級。
1796年,拿破侖將會寫給約瑟芬說:“我喝的茶沒有一杯不是詛咒著使我遠離我生命的靈魂的榮耀和野心喝下去的。”
茶飲是何等普遍的一個現象是,那時一份右翼的政治報紙就被稱為茶報。
根據拿破侖的傳記作家菲利普•德懷爾(Philip Dwyer)的說法,報紙小販能夠就標題大喊講雙關語“誰要茶嗎?它很強勁啊!”(誰想要一些茶嗎?它是很強勁的東西,茶!”)
在19世紀——因為周期性爆發的親英時尚,茶成為富人的酷愛,他們沉溺于昂貴的瓷器茶具,并且去參加在比亞里茨和里維埃拉的“品茶沙龍”。
“說來也奇怪,法國比英國有更多的沙龍。但這是因為英國人在家里喝茶。我們必須去某個特別的地方來喝茶“,歷史學家Gilles Brochard說。
這當然是巨大的區別所在。在英國,茶,曾經是、現在仍然是一種真正受歡迎的飲料。在法國,它是少數富人的保留節目,在20世紀上半葉,甚至他們對茶的興趣也開始降低。
“當我是個孩子的時候,在法國只有兩種類型的人喝茶-病殘人士和貴族,“Jumeau-Lafond說。
“但后來大約20年前,首先有一陣媒體上接二連三出現關于咖啡對你的害處的文章。人們開始尋找替代品。他們試了茶,發現他們喜歡它。”
然后是勢利眼因素。人們喜歡有點不同的東西。并且有這么多種法國茶,你總會找到一個特定的你喜歡的混合或味道。”
所以對上述失望的移居巴黎的英國人的答案是明確的。
(責任編輯:八分齋)